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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16 章 遭遇七年之癢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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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許修傑並不知道於瑤去找楚怡了,他還在那想呢,如果於瑤真的不同意,他該怎樣才能打消媳婦的懷疑呢?

正想呢,拎著一兜櫻桃的於瑤從外面進來,走到他面前停住腳步:“我那包呢?”

包?啊!許修傑慌忙把那大價錢買的包送了過去,訕笑道:“不生氣了?”

於瑤冷笑:“不生氣了,被狗咬了我還能真瘋了似的咬回去?這包,”她晃了晃手裏的包,“就當你給我演戲的辛苦費,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我就不多收你的了。”

喜從天降的許修傑:“真的?寶貝你實在是太善良了。”

“別跟我提善良。”想想那個托孤的女人,於瑤直接把善良和蠢劃等號了,“我告訴你,從今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,再沒有半毛錢關系,少叫我寶貝。”呃,不對,她把手裏的那兜櫻桃放在桌子上,轉而伸手道,“再給我五百塊。”

看著面前的櫻桃,許修傑莫名其妙:“什麽櫻桃這麽貴?難道吃了它對癌癥有特效?”他怎麽沒聽說呢?

強忍著一巴掌拍過去的沖動,於瑤道:“我去勾搭人家,總不能跟你似的用完就扔吧?為你辦事請人家吃飯還要讓本姑娘出錢?”自己當初到底看上他哪了?蠢萌嗎?

恍然大悟的許修傑慌忙掏出一千塊:“多吃點好的,補補身體。”

見對方沒好氣的拿著錢走了,許修傑終於安心的長出口氣,只要明天對方把這戲一演,他就能和媳婦攤牌治病了,是吧?

……

事實告訴他,不是!

昨天於瑤離開超市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麽,可楚怡敏感的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太對,似乎憤怒中夾帶著委屈?回家再結合許修傑殷切的態度,她真相了:一定是許修傑改邪歸正,因此想和她斷了聯系,所以這姑娘受了刺激?

哎呀!失誤失誤,早想到這點白天她就不托孤了。

其實如果這是她辦理的離婚案件,哪怕覺得許修傑這男人實在是有點兩面渣,沖著孩子,只要原主願意過,她也是勸和不勸離的,但現在的問題是原主已經不在了,這個婚是離也得離,不離也得離,如今這渣男突然改好了,她得想什麽辦法再讓對方改回去呢?

看著為難的楚怡,憋著笑的小晉裝模作樣用小拳頭低著嘴,清了清嗓子道:“其實我覺得吧,這個許修傑也不算太壞,都說婚姻有個七年之癢,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?小怡,要不你就原諒他吧,你看你們倆的孩子都生了……”

楚怡擡頭雙眼微瞇:“你,是在和我說話嗎?”孩子?姐連男朋友都沒混到手,你和我提孩子?

“呃,我是說你要是原諒他,你連孩子都省得生了,懷孕很辛苦噠。”小晉霎時從善如流。

白了它一眼,楚怡悻悻道:“放心吧,打了那麽多的離婚案,這對我來說完全小意思,原先不過是以為對方有意離婚,所以我也沒太當回事罷了,現在看來,他對家庭的重視還是比我以為的要深,所以,我得用點絕招了。”

突覺烏雲罩頂的小晉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“幹什麽?”楚怡環胸而立淡淡輕笑,“男人都有個通病,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怎麽都行,可女人要是花天酒地,作為老公他是怎麽都忍不了的。”

小晉一聽這話悄悄放了心,原來是假裝出軌啊?許修傑早就知道楚怡‘有病了’當然不會信,心裏想著,它隨口道:“萬一許修傑不相信你假裝出軌呢?”

“那我就真出嘍!找個帥哥,來段放松心神的美好愛情,挺好!”

小短腿一軟,小晉直接跌倒在地:許修傑,你媳婦要給你綠雲罩頂了,你造嗎?

……

別看楚怡說是那麽說,她自然不會真的出軌,如果換了她自己的身體,氣急了也許還有可能,可這是原主的身體,雖然原主的學歷不低,但對方真是個極其傳統的女人,她要是頂著對方的身體爬上別人的床,她都怕原主從地底下爬出來找她算賬。

不過不能出軌,不等於她不能找個男人膈應膈應對方,所以第二天,等著自己情人摟著男人過去的許修傑,就看到自己媳婦挎著個男人從那邊過來了。

眼瞅著自己媳婦平日紮起來的馬尾,如今絲般順滑的飄散在空中,許修傑的臉不只是黑了,他都快綠了。

他媳婦從小聽岳母話,整個學習期間都沒交過男友,而後畢業工作就認識了自己,可以這麽說,他媳婦除了握手禮儀,和別的男人連手都沒牽過,今天竟然挽著個男人過來?

混蛋!王八蛋!

憤怒的火苗剛剛竄到腦瓜頂,許修傑突然想起來:哦,對了,他媳婦病了,這是為了不讓他傷心所以故意的?我要淡定,一定要淡定。

等楚怡二人走到近前的時候,看到面帶笑容的許修傑,那男人笑著松開楚怡的手,上來哥倆好的捶了他一拳:“你小子眼神還是那麽好使,想騙你竟然沒騙過去?”

許修傑這才仔細看向對方:“小飛?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
好吧,不只他沒想到,連楚怡都沒想到,出去做個頭發會碰到許修傑多年未見的發小?天地良心,她是想找個男人,可沒想找窩邊草好嗎?偏偏這窩邊草還想使壞,拉著楚怡就跑這試驗來了。

好友久別重逢自然要好好喝一杯,楚怡沒那麽賢惠,隨便找個頭疼的借口就先回家了,實不知她這隨便找的借口,讓許修傑暫時落下的又提了起來:媳婦的病,不會更重了吧?

“行了行了,老夫老妻的天天見面,可別饞我這孤家寡人了。”見好哥們第三次拿起手機看時間,李明飛不耐的擺了擺手。

許修傑被說的不好意思,給他倒了杯酒遮掩的轉移話題:“孤家寡人?你不是結婚了嗎?我記得你姑娘比我兒子還大一歲。”

也許是酒過三巡,也許是見到兒時的至交好友放松了心神,李明飛一口幹掉杯裏的酒,雙眼迷離道:“離了,離了三年了,她們娘倆去另一個城市了,呵,再碰見我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認識我這個爸了。”

“離了?”許修傑怔住。

“是啊,離了。”李明飛故作灑脫的笑了笑,“在外工作的那兩年,無聊時在網上認識個女的,其實本來就是玩玩,誰知道那女的把電話打到家裏,讓我媳婦知道了,然後她就不依不饒的非要跟我鬧離婚。”說到這他紅著眼,可笑般的看向許修傑,“你說至於嗎?我不就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那點錯誤嗎?禮也賠了,歉也道了,連保證書都寫了多少遍,她還是又哭又鬧的扔下我們爺倆走了,結果孩子想媽,我又不會照顧孩子,所幸把孩子也送了過去。離了好,我他媽自己想怎麽玩怎麽玩,落得清靜。”

見對方又是一杯酒下肚,許修傑怔怔的也跟著幹了一杯:他似乎也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,可他們家那個傻女人不但沒怪他,反而處處替他著想……

或許是生活中有諸多的不如意,幾杯酒下肚,李明飛真的多了,他時而咒罵那個狠心離他而去的妻子,時而咬牙切齒的在那悔恨。

面對這所有的一切,許修傑只是呆呆的看著,看著對方,他似乎預見了今後的自己:小怡要是真的得病走了,他是不是也會這樣?自己睡在空蕩蕩的床上,早上起來下樓吃個早點,晚上回家繼續面對滿屋的空曠?再沒人打電話追問你今天是不是下班晚了,再沒人在感冒時給他煮熱騰騰的紅糖姜湯?

想到那場景,許修傑突然不寒而栗,他快速拿出手機,看到上面的時間直指十點,心裏頓時變得冰冷。

媳婦沒打電話?媳婦又沒打電話?是硬挺著不管他,還是自己在家病發了?

越想心越慌,越想越坐不住,他起身推了推還在接茬哭的李明飛道:“小飛,今天我有急事先走了,你也早點回家,改天有時間咱們在繼續喝,這桌我請客,我先走了啊。”

說著,他匆匆交了飯錢,出門上了車,邊往家開還沒忘了邊打電話,可電話那頭一直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。

一路上總總念頭在腦中閃過,神情僵硬的許修傑都不知道自己闖了幾個紅燈,怎麽到的家。

氣喘籲籲的飛奔上樓,他快速打開房門,推門而入,而後,就看到養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的媳婦。

一步步的走過去,他屏住呼吸伸手試了試對方的鼻下,那溫熱的呼吸美好的讓他想哭。

楚怡一睜眼,就看到個大男人賴賴唧唧的對著自己哭,這把她嚇得撲棱一下坐了起來:“你想幹嘛?”

她不說話還好點,這一說話,許修傑緊繃了一路的情緒徹底崩潰了。

他跪在沙發前緊摟住妻子的腰,借著酒勁只想放縱自己大哭:“小怡,你別走好不好?別丟下我好不好?我知道我錯了,我不關心你我不關心這個家,我只想在外面找樂子玩耍,我混蛋我不是人,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好,可你別用自己的生命來懲罰我。結婚時你說過的,只要和我在一起你就是最快樂的女人,你願意看我去飛,你願意在我背後做我的小女人,這麽多年你都在包容我,求求你能不能最後在包容我一回?別離開我,我今後哪都不飛了……”

在許修傑抱住她的瞬間,楚怡就想踹開這個酒鬼,可不知怎麽的,她卻怎麽也邁不開那條腿,聽著對方的聲聲哭訴,她眼中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住的落下來,心中的悲痛壓抑的她簡直要喘不過氣來。

【楚怡,是你嗎?你還在?】

心中的默問無人應答,只是眼中的淚水流的更猛,滑落唇邊,滴滴都帶著苦澀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她還在?”楚怡求助的看著小晉,如果不是上輩子當了一段時間的孤魂野鬼,此時她真的要被這靈異事件給嚇傻了。

小晉也是一頭霧水,按理說楚怡接收了這個身體,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,現在是怎麽回事?

它快速的聯系了一下晉江主腦,而後知道了事情原委。

其實上輩子許修傑和於瑤的戀情,並沒有爆發的這麽早,兩人暗地裏整整相處了兩年半,因為於瑤的熱情時尚,許修傑對家裏的妻子日漸不滿,特別於瑤還曾為他打過一個孩子,這更讓他感念於瑤的好。兩年半的時間不算短,那時候的許修傑早沒有現在對妻子的感情,所以在於瑤再次有孕的時候,他對妻子提出了離婚。

原主是個很溫柔的女人,長時間的脫離社會,已經讓她把這個家當作她生命中全部的重心,在丈夫變心後的半年,她就隱隱察覺了真相,可她總想用自己的溫柔,用兩人的孩子,把丈夫的心攏回來,沒想到最終等來的還是離婚。按照她的性格是死也不肯離婚,更何況還有個孩子?沒想到這個時候浩浩出事了。

小家夥知道爸爸想離開他和媽媽,偷偷從學校跑出來去找爸爸,結果半路上被車撞了,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,這讓原主徹底崩潰了,她抱著自己的孩子從頂樓跳了下來。

或許是死的太不甘心,這個曾經善良的女人不但沒有靈魂消散,反而停留在人間不走,而後借著楚怡和小晉轉換空間的縫隙,她也穿回來了。

也就是說,這個原主,是曾經被許修傑傷的遍體鱗傷,以至於最後跳樓後的原主重生回來的。

聽到這消息,楚怡足足楞了能有一分鐘,看著身前仍舊抱著自己放聲大哭的許修傑,她怪異的看向小晉:“還能讓她回來嗎?”雖然時間上怪異了點,但這是浩浩的親媽,重活一世,她怎麽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吧?

小晉很為難的撓著它頭上的那坨草:“行倒是行,可這樣的話你任務就算失敗了。”在劇情反轉的情況下,楚怡的身體還死不了,可不就是失敗了嗎?

楚怡咬牙抹了把臉上的淚水,心塞的不行不行的:“失敗就失敗吧,這男人也改了,原主哭成這樣說明對他還有感情,再說浩浩還需要媽,反正後面還有一堆的任務,不差這一個了。”媽蛋,她真的不想這麽善良啊。

這話一說完,她只感覺身體一輕,再睜眼,已然離開了原主的身體。

……

看著原主用溫柔的聲音哄睡了醉鬼許修傑,楚怡滿腦袋都是黑線,如果換了她重生歸來,非得把這男人抽筋扒皮不可,還溫柔?

“謝謝你幫我照顧孩子。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原主感激的看向楚怡。

“沒,浩浩挺可愛的。”楚怡呵呵笑著,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和自己曾經待過的身體對話,這感覺不是一般的怪異。

想了想,她對原主道:“你今後要對自己好一點,別看他現在好了,但男人的話真的不能全信。”雖然她自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忠實擁護者,但人各有志,她不能要求對方也這樣,只能側面勸勸了。

原主聽了這話笑道:“放心吧,重活一次我想了很多,其實,上輩子不只他錯了,我也做錯了很多,一開始留在家裏照顧孩子是無可奈何,可後來真的就是我錯把縱容當包容,以為那樣照顧他,會讓他更留戀這個家,結果他飛的越來越高,我的位置就越來越低,活到最後不但沒了自我,還連累了我的孩子。”長長的嘆了口氣,她對楚怡自信一笑,“這次不會了,這輩子的他雖然也犯了錯,但現在改正了,看在我曾經愛他的份上我再包容他這一回,可他要是再敢犯,”溫柔的臉上露出個詭異的笑容,“我會連上輩子的一起討回來!”

(⊙﹏⊙)b

楚怡明明對許修傑這種男人恨的牙癢癢,可看到這個笑臉,她不禁忠心祝願——許修傑,你千萬別再犯錯了!

番外

痛苦呻、吟了一聲,許修傑扶著脹痛的腦袋坐了起來,一時有些鬧不懂自己是怎麽了?喝多了?好像不對,因為他不只頭疼,他的眼睛也是漲漲的酸痛。

我昨晚幹什麽來著?哦,對了,和小飛喝酒,然後……回憶起昨晚的某個片段,許修傑的臉色不禁一變,他昨天到底說了多少?該不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吧?該死,怎麽會想不起來?

不安的摸了摸妻子放日子的位置,果然,日記沒了。

匆匆穿好了衣服,他忐忑的來到客廳,正看見妻子滿含不舍的望著兒子,他頓感心中劇痛,忙緊走幾步來到妻子近前拉著對方的手道:“小怡,別這樣,不管什麽事有我在,咱們這就去看病,你一定會好的。”

重活一世,好不容易母子能重新在一起,楚怡怎麽都看不夠自己的寶貝兒子,聽到丈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,她怔怔的轉頭看向對方,心裏只覺得可笑之極:如果說之前她和那好心的仙女一樣不明白,對方明明出軌了怎麽莫名其妙的回心轉意?如今她終於懂了,原來是因為她‘病’了?

昨晚那好心的仙女離開以後,她左思右想都覺得丈夫的說法有異,什麽叫你別拿生命來懲罰我?什麽叫不管你得了什麽病我都會愛你?懷疑之下她開始翻箱倒櫃,果不其然,正從桌子裏面掏出了這本無中生有的日記。

見到上面的寫的點點滴滴,她不禁想起了上輩子的心酸,上輩子的她對他不夠好嗎?奉獻的還不夠多嗎?好好的人在他身邊他不知道珍惜,聽說得腦癌要死了,他倒是真心悔改了?還真是,人性本賤!

本想就著上面的‘故事’再填幾筆,你不是喜歡死去活來的戲碼嗎?那就讓你體會個夠。可又一想,對方昨晚把話都說透了,自己要是再寫有點顯得刻意,所以她把那日記本藏起來了,果然,對方又當真了。

昨晚還想著對方悔改了,重活一回,沒發生過的事也不能硬算在他頭上,看在孩子的面上她還打算消停過日子,但此時她的想法全變了,既然消停的日子不想過,那咱們就來點驚心動魄吧。

先打發兒子回自己屋玩,而後她拉著丈夫的手悲傷道:“修傑,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了,治不好了。本想著把你們爺倆都安排好我就能安心去了,可看到你昨晚那樣,你讓我怎麽安心去?老公,我舍不得你……”

看著撲倒自己懷裏痛哭的媳婦,許修傑心都碎了,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,他緊摟著妻子不住道:“不會的不會的,咱們換個有名的大醫院,一定能治好的,小怡,你聽話。”

楚怡哭著搖頭:“我不要去醫院,我不要把生命中最後的這點日子都浪費到醫院裏,修傑,咱們一家三口就靜靜的過日子好不好?你答應我,好不好?”

反正不管對方答不答應,這個醫院她暫時都不會去的,等她什麽時候‘痛苦’夠了,什麽時候鬧騰滿意了,再慈悲大方的跟他去,至於那個什麽腦癌?寫錯病例的醫療事故又不是沒有,沒聽新聞報導,男人都能查出懷孕呢,她查錯個腦癌怎麽了?不服的自己找地兒說理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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